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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初夏,曲終人散
——寫給四年同窗好友
輕聲細(xì)語纏綿了時光,輕彈淺唱黯淡了流年。那些明滅相隨的離合悲歡,都在這一季里化作一紙云煙。
不知不覺,已到了初夏。伴隨著驚雷和雨滴的聲音,才想起當(dāng)時是自己把時間想的過于仁慈,其實,不然。
突然想要寫點什么,來紀(jì)念自己即將逝去的大學(xué)四年時光,借機過度一下自己此時此刻莫可名狀的心情;突然想要說點什么,來緬懷一下自己當(dāng)初萬丈豪情遺失的時光和所謂的青春年華。不知道是骨子里的性情使然,還是內(nèi)心深處想要特意地煽情?
畢業(yè)論文完成了心也空了,畢業(yè)照照了笑了也哭了,畢業(yè)聚餐聚了也散了,課程再沒有了。想要再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里聽一堂課,也許已不再可能,室友同窗一個個整理好行囊離校而去,為了工作,為了生活,為了自己的將來各奔天涯,各奔前程。
想起四年里,我們鬧過,笑過,憋屈過的點點滴滴,原來那是我們美好的時光,一切恍若人世,頃刻間涌到眼前而又頃刻間飄遠(yuǎn),來回往復(fù)。曾經(jīng)不太在乎的人和事,即使當(dāng)初彼此沒說過多少話,沒有多少相同的言語,甚至沒有打過照面,沒有同時畢業(yè),可一切都在一瞬間讓我們感到彌足珍貴,畢竟我們已有四年的同窗之誼和離校后的校友之情。
一個一個地送他們離去,一路無話,一路沉默,一路看著,一路聽著,半抹余陽,心照不宣。周圍的熱鬧與喧囂,更突兀地讓心里莫名地徒增傷感,心里的落差,天南地北難以言說,只能硬生生地擠出幾抹別扭的微笑掛在臉龐,握手擁抱,互?!鞍埠谩?,可看著他們遠(yuǎn)去的背影,車窗里彼此眼里噙著的淚水,強忍著就差沖破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線奪眶而出,招手作別,列車離去,心情終究還是崩潰了。也許,三五年我們再相聚,也許有的人我們天涯兩隔一生從此難再相見。想到這里,心底莫名地抽痛起來。
送走他們,獨自一人默默地往回走,身體與靈魂已不在同一防線,內(nèi)心的凄楚與離愁一點一點地躍上心頭。拖著落寞的軀殼獨自一人回到曾經(jīng)熟悉的校園,校園里,學(xué)弟學(xué)妹照常熱鬧著,照常忙碌著,這一切都是畢業(yè)前的狂歡,一如昨天對未來不太著急的我們自己,我看到了那時我們的影子就在他們的身上若隱若現(xiàn),一切仿佛什么都從未發(fā)生過一樣,可一切確切已然發(fā)生,我們已然疼痛過,這一切真實地在我們的心底深處留下鮮紅的痕跡
深一腳淺一腳地挪回曾經(jīng)溫馨的寢室,熟悉的人卻已不再,曾經(jīng)熱鬧的空間早已被冷清覆蓋得令人膽寒,那些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空床位,赫然醒目,心底最后的一絲堅強落荒而逃。憶起往昔的點點滴滴,孤獨和冷清的氣息侵蝕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(jīng)和每一個毛細(xì)血孔,悲愴之感不言而喻,滿心的離愁別緒在所難逃,有同學(xué)朋友離去的不舍之情,也有為自己明天四處奔波為了生活找尋工作的壓迫之感和深深的擔(dān)憂之愁。
空蕩蕩的房間,一如自己空空如也的心房,平時熱鬧慣了,沒覺得人生有多么的突兀和不尋常,所有人真正地離開,才覺得原來我們在一起已經(jīng)四年,時光過得真快,轉(zhuǎn)眼四年已如指尖沙,隨風(fēng)揚滅,或許是因為之前看不到離別,連同時光也走的慢慢悠悠。
成長帶給我們的疼痛越來越清晰可見,離別不僅僅是說說而已,有時足以讓人撕心裂肺。憂思在我的心里慢慢地平靜下去,正如暮色降臨在寂靜的山林之中。
守著夜,一直想找個時間,好好看看所謂的花開不敗和一起度過的錦繡年華,擱淺在時空里的懷念,累積成了今日今時的匆匆別離,淡化成了一紙云煙扶搖直上萬里長空。未斷的思念焚燒了離別的愁緒,夜來的太倉促,街頭的風(fēng)來來往往,恍恍惚惚就無聲無息地刮過了四年大學(xué)時光。
曲水流觴,滄海踏歌,唱一段一羽清塵,直到曲終人散。站在街頭迎風(fēng)的位置,我感到悵然若失,希望離別后的我們一切安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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